第三章
子里後,我盖上毛毯小睡了一下。纸袋被扔在旁边过了五天才终於被我整理掉。 咏学从日本回来後的某礼拜六下午接我去华山,他假装没发生过那场谈话似的开车聊天,我附和着他、听他说去跨年的事、侄子很顽皮等等,但我的内心被巨人一脚踩着,我的肺快要爆炸、x骨也快断了,却没有勇气、也不认为现在是个好时机去延续上次的话题。我只是一直忍耐着,忍耐他主动提起,若今天结束前还没打算要讨论的话,我就、我就、…… 逃跑?上吊?窒息?自我毁灭?被车撞?我脑袋闪过数十种离开窘境的方式、计算着这丢脸的高光时刻会在往後的人生中浮现几次?抑或是会为预期到的答案心碎多久?我必须要花多少时间才会走出这些失落?我的心脏在绝望中紧抓着摆荡的梁木,深怕一不小心就会摔断腿,因此无心欣赏画作,我好几次想藉由美术馆创作的力量找回内心的平衡,但一和墙上的画作对到眼,他们又像在窃窃私语我的失败。如同走独木桥一样,我们漫步到一个多媒T室,里面播放着池田亮司的作品,背景音乐的轰隆声与规律的滴答音笼罩全身,就像我T内的声音被放大一样,令我感到失序。我们坐在台阶上看着不规则变化的数据影像配合音乐快速流动,约十多秒,我的耳朵彷佛只听见滴答声,正如我只听见心脏的鼓动,其他都变得无声寂静,这和我有什麽关系呢?我突然害怕起问题的答案,倒不如什麽都别说,让我们渐行渐远就好,说不定某天还能相安无事地见面。 「走吧。」他起身,牵着我步出美术馆。 回他家的路上,我们顺道去买了冰bAng吃,他买了哈密瓜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