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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我又嘱咐了一遍明天什么话该说,什么话不该说。提起这些,我想起早些年我那股莫名的骄傲。那会,凭借着南开大毕业生的身份,我总是瞧不起任何人,也总想着脱离我的父亲,自然而然地,现实很快打了我一个耳光。 我把这些经历全告诉了何川。他趴在栏杆上,听得很认真,时不时点头,两根浓眉微蹙。其实外滩没什么好看的,我很快就感到烦闷。我在上海长大,对这里很熟悉。然而,抛开熟悉这个因素,我找不到任何热爱。 我想走了,却看见何川举着手机四处拍照。我不愿意费尽口舌,但为了把戏做得再足一点,充当起了导游,给他随便讲了讲周围的历史。他的那些照片都是些烂大街的景色,没什么好说的。我拿过他的手机给他自拍,他不知道摆什么姿势,干脆就站在桥上,插着兜,咧嘴一笑。 我们这场约会没有情侣的激情,更像是朋友。在纸醉金迷这块,重庆无法和上海相比,满街的跑车和洋妹,看得何川目不转睛。直到上了车,他的眼神仍在车窗外,注视着霓虹灯闪烁。通勤花了不少时间,我们到旅馆后已经晚上10点了,我困得不行,只想躺在床上睡大觉,甚至没有自慰的欲望。 我打算开车回家,但何川没有关上车门。他扶着车门,不敢看我。我问他想干什么,他结结巴巴半天,挤出几个字。“哥,你衣服还在我身上呢。” 我没拿回去,说,这件衣服借给你当工作服,又趁何川愣神的时候,探过身,伸出手解开他的领带,搭在他的肩上。“别弄太脏,还给我前记得拿去干洗。”我补充道。